古村妖物志(出书版)_第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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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节 (第3/4页)

你六爷传给我的,他也仅治过一例,效果很好。”他就拿过处方签开药方,将大医院的病历、x光照片等揎了一下,说:“拿过去!碍我事。”

    这中医专家开了七八味药,有鬼脸、狼眼,红娘、朱神沙等,奇奇怪怪的药名。

    李独生吃了一年,果真慢慢地好了,脸上的毛退了,脸也不继续往狼型发展了,保住了一部分人的特征。但他仍然要写《东方苍狼》,仍然整天浸yin在苍狼的遐想里,谁劝也不中。他爹李三馍说,你还想变成狼啊?李独生说,变成狼我也要写。

    附记

    人变兽,史书上屡有记载,真假不可考。笔者一位戴姓近邻,生前曾给笔者讲,解放前,宛北皇路店附近有一男,人身牛腿,经常担柴到南阳卖,村边路过时,孩子们都撵着看。他也不避讳,站下捋着腿让孩子们看,并常常拿出核桃给孩子们吃。其脚与牛蹄一样,不穿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北关削一削,钉上一副新牛掌。抗日战争时,此人被日军杀害(笔者在拙著《老南阳·旧事苍茫》中记述过)。

    笔者好友余泽沛讲,其邓州老家有水塘。20世纪60年代时,塘边住一人家,绿竹数杆,花树几丛,人们都羡慕其住在仙境里。其妻常于夏日夜间,到塘里沐浴,水漾漾,人亦漾漾,像是织女下凡。第二年,“织女”珠胎临盆,吓杀了牛郎:妻子生下的竟是一条大鱼,在地上噼啵乱跳。人们说,其妻是被水塘中鱼精“扑”了。后来,这家人就搬走了。一处蓬莱阁,就成了叫人恐怖的狐宅。

    看来,人真会变兽的。但只要别把人性变没了,也不可怕的。比如皇路店的牛腿,比如怪屯的狼脸,他们仍然都是很优秀的人啊。

    第五章   疯美人儿

    娄庆是个乞丐落户到怪屯的,所以解放后曾当过怪屯的农会主席。他有两个儿子。那时开会经常宣传共产主义,说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电灯、电话,楼上、楼下,洋犁子、洋耙,洗脸盆会说话。娄庆就分别给两个儿子起名叫娄上、娄下。这名字虽从俗中取,却挺别致、挺大气的。

    娄庆除了有两个儿子娄上和娄下外,还有一个女儿叫娄灯(电灯),1958年3月生。到1959年秋天的时候,妻子又怀了孕,娄庆把他(她)的名字都已经起好了,叫娄话(电话),并打算起码再生两个儿子,一个叫娄洋犁,一个叫娄洋耙。可是,到1960年过罢春节的时候,眼看着老婆肚子已经撅起来了,公社食堂却做不出饭了,妻子的肚子就一天一天又瘪了下去,最后那五六个月的胎儿不知跑哪里去了。又没流产,肚里的婴儿自己却消失了,这事也挺怪的。有人说是因为大人肚子太饿,胎儿就被母体慢慢吸收了,不知这是否有科学道理。反正娄话至今也没生出来;不仅娄话没生出来,从此娄庆的婆娘闭了经(那时她才32岁),连娄洋犁、娄洋耙也孕育不出来了。

    娄灯27岁了还没结婚。家里不让她结,预备下给她二哥换亲的。

    那时乡下穷,风行换亲:你的jiejie或meimei给我,我的jiejie或meimei给你,都不用给对方彩礼。一切按对等原则,你给我做两件衣裳,我也给你做两件衣裳;你给我买一只箱子,我也给你买一只箱子;你家闺女若净人一个来,我家闺女就也净人一个去。生下的孩子有姑没姑父,有舅无舅母。所以,换亲,是无奈的婚姻,结成的亲戚是尴尬的亲戚,没有几家是和谐幸福的。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心理和伦理上的。为了防备对方失诺毁约,在成亲那天,双方都在媒人或其他证人的严格监督下,交换人质似的,同时放人,我的jiejie或meimei去,你的jiejie或meimei来。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新郎总觉得自己身子底下压着的,是自己的jiejie或meimei。因此,不少新郎就房事不举,或举而不坚了,有些十天半月后才能恢复,也有些就阳痿终生。为解决这个问题,人们想出一个办法,把成亲的时间错开:你的闺女先来我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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