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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第2/2页)
新煮的粥已经冷了。
夏月走了。
中海是所沿海城,湿湿的海风从海岸漫上来,头发也湿润了。这不像远隔千里的宁北谢冷雨老家那样干燥无风,常打雷闪电。一下雨,老天的狂躁症发作,倾盆大泄。
夏月在中海待了两年,读研三。
两个月前,她在酒吧碰到过谢冷雨。她坐在散座,看他在台上唱歌。
她想他从宁北来中海,跑这么远的路,为的什么。
夏月打车去梅子潇家。
路上,她拿出工商卡,正反面各看一眼。随即她打了电话,将里面的钱拜托给一名投资基金很厉害的朋友。
低头。
海风撩起她的发丝。
/
梅子潇懒散地靠在门上,一双狐狸眼幽幽看来。
我不给呢?
夏月没再犹豫,转身就走。
夏月!
他跑着拉住她手腕,拽过。凭什么你说分就分?!
夏月:那你来说。
半年前,她在飞机航班上与梅子潇相识。她莫名同意他的好友请求,顺其自然交往。
上过几次床,没太大欢乐,跟白饭没差多少。他,她是需要的,但是没味。她感到只是一坨rou插进来再退回去的单调重复动作,后来有次没忍住让他快点,她要写论文。梅子潇一下脸涨红,说她死板。她认同了,也许在性交上,她一向脑筋慢。
梅子潇:我不说。
她瞟了一眼。他扬起下颌。
这时,她发现他和当年的谢冷雨挺像。
霸道、孩子气,还有野性。
他往右上方看:我和她真没做什么,那天我陪她看病,。
夏月指了指他的眼。说:人的眼珠转,说明大脑在思考。大部分人,回忆时眼球往左上方,只有创造没有的东西时往右上方看。
他摸摸鼻子,手乱挥一阵。那说明什么?我没做过就是没做,你少污蔑我。
她说撒谎的人都爱做动作掩饰心虚。
梅子潇吞了口唾沫。
夏月从包中翻找,拿出手机:心理学,不一定靠谱。
亮出相册给他看。
是她发了照片给我。
梅子潇想去夺,她放回包里。
声音严肃:狗给你了,你好好待它。
他忙走近她。声音发抖,说他是真的喜欢她,要不是那次她打击他
夏月没有表情,已经走远。
她想狗给他了也好,生活能少一个软肋。
/
下午三点,夏月上完课。
到哪了?
她说公交站。
十几分钟后,夏月看徐榭把车停在近处。她上车。
晚上吃什么?
今天徐榭穿身灰色,气质更清雅了。
你呢?
徐榭是曼海姆音乐艺术表演大学硕士。她研二那年他回国,找她做他经纪人,工资不菲。夏月想攒钱购房,所以做到了现在。他家就是他的投资人,平时出场费高,她提成也高。这一年都快攒好首付。
徐榭:喝菌汤吧。
夏月:好。
徐榭养生不吃荤,少油,爱茶。活得清淡也古香古色,书法也和古典舞一样有韵。举手投足都是柔的。他有征服人的气场,是一群女人的童话。
所以徐榭就像她盼好的人选。她爱徐榭,是合情合理的,而对谢冷雨,却是一团雾水,看不清、搅不完。
你看看谢冷雨。幼稚、浪、蛮横,一口一个jiejie,有时被气到了就咬她后脖,书也读不好,喝酒抽烟爱说脏话,和她全然背离。这就是谢冷雨,一个野蛮人。
车先开去他家,徐榭接她前说拿点东西。
开到半路,他问:去见谢冷雨了?
夏月摇下车窗,让风吹醒她。
嗯。
徐榭没出声了,一直开。
她看着外面风景越变越荒,路越来越窄,甚至颠簸。
夏月偏头:你要去哪?
徐榭把车停在小路旁,周围是荒野黄草,毫无人烟。
他抽出一根烟,看到她的表情后,他还是温柔地笑:偶尔抽一下,很少的。
她直视他点燃,衔入嘴中。
烟吐出第一口,他看向窗外:你想拯救他?还是可怜他?
我只是想让他好好活。
他看向她:你爱上他了?
夏月怔了会儿,摇头:没有。
没有?他勾起唇角,一个宽容的笑。记得上次你说没有结果一星期后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啊你。
他一下捏住她的脸颊按在车窗上,透薄眼皮遮了一半,像死了的禽类。
夏月,你跟我两年了。
他的烟吐在她脖子后。
他说是不是人得厉一点,才能有好处?
三三:留了好多伏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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