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_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5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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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50节 (第1/2页)

    骆承修甚至依然以为骆枳只是生了点病,身体不舒服。

    他依然以为, 骆枳只不过是在邮轮上和骆钧起了争执, 又因为恰好邮轮发生意外, 和护着他的简怀逸一起被骆钧推下了倾斜的船舷。

    骆承修把这当成是一场长子作为肇事者的意外。

    明家又不是不讲道理, 于是也只不过是把骆承修带进了船舱里的会客室,请骆家主坐下喝茶,又找了个人给他念骆枳这些年来的伤情鉴定和病历。

    会客室很古怪, 四壁极狭,墙上没有窗,顶又高得像是望不到头。不论怎么抬头看, 都只能看见空洞的漆黑。

    骆承修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面前那杯沏好的上等雨前茶, 一言不发地听完了这些东西。

    他匿在仿佛不带温度的阴影里,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我知道了,是我的过失。”

    原来那位明先生要的是这个, 怪不得骆家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骆承修用力攥了攥手掌, 他谨慎地措着辞,语气带有明显的生涩僵硬:“是我没有履行自己的责任, 这些年对他……”

    “你大概弄错了,骆先生。”明禄抬手打断,“背下来了吗?”

    骆承修错愕愣住:“……什么?”

    “背得怎么样。”明禄慈眉善目,背对着门外投进来的半片灯光,抽走了他手里的那份伤情鉴定。

    明禄的语调很和气,甚至像是对着某个只有十几岁、正为课业头痛的学生,正在进行最普通的一次choucha:“背下来了多少?”

    骆承修的脑中短暂空白了一瞬。

    他对危机向来敏感,这一刻没来由地生出nongnong不安:“他,他耳朵不好……”

    “为什么不好?”明禄问。

    骆承修起伏的胸口忽然滞住。

    “为什么不好。”明禄大概是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次,“骆家主,记得吗?”

    骆承修打了个冷颤,后脊慢慢攀上寒意。

    ……

    他本能地意识到,如果现在回答不出,或许会有某些更严重的后果。

    骆承修拼命搜索着脑海里残留的印象,他的身体僵在冷硬的水泥地面上,汗水慢慢从额头渗出来。

    ……他并没有听得太认真。

    也并不是不想去听,不想去了解,只是他那时候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明家究竟怎么样才能收手,要怎么样才能补上这次的亏空,要卖掉哪些资产才不至于让骆家瞬间垮台,大伤元气以后怎么才能不被环伺的对手分食。

    骆钧那个样子恐怕指望不上了,简怀逸能撑起骆家吗?不对,他在想什么,难道真要把骆家交给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养子……

    被局面逼得来了明家,坐在这间会客室里,他满脑子装的全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在看那份伤情鉴定、看那些病历,听着人语调平板念经一样读出来的时候,虽然也短暂地对这些内容产生了些许概念,但很快就被更多的念头盖过去了。

    ……

    他甚至下意识生出了隐约的心烦。

    他知道那个儿子受委屈了,他知道骆枳受了很多伤,可现在是什么时候?骆枳为什么就永远学不会懂事一些,永远要在他最忙乱最烦躁的时候给他添麻烦——

    然后他忽然想起,骆枳好像是死了。

    骆承修抬起头。

    他看着明禄,忽然想起刚才在甲板上,明禄对骆钧说的话。

    骆枳就在那片水里。

    骆枳的确学会了懂事,永远不会来让他心烦了。

    “骆先生。”明禄叫了他一声。

    骆承修回过神,他忽然看清了明禄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沙漏。

    沙漏里的细沙正在缓缓流淌,速度很均匀,没有什么东西能拦住那些细沙,因为它们早已经没有了形状,只是在向下落。

    明禄把那个沙漏放在桌上:“时间不多了。”

    骆承修胸口也跟着那个沙漏猛然一沉,他骤然清醒过来,攥紧了拳竭力开口:“是……是被人打的,有人打了他……”

    到这一步他都已经仅仅是推测,更不可能说得出再详细的部分。

    骆承修很清楚这种答案不可能让对方满意,他看着细沙缓缓流尽,两个精壮人影缓缓走到自己面前,连瞳孔也不自觉微缩。

    他被架着胳膊拖起来,走进更漆黑冰冷的甬道。

    视觉剥夺带来的恐惧成倍增长,他听见自己软得吃不住力的腿被拖曳着踉跄,听见自己急促的大口喘息,也听见明禄在身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他在救你家的那个女孩,有七、八个人追他,他背着那个女孩跑,但跑不掉了,所以他回去把那些人引开。”

    明禄说:“那些人恼羞成怒,一直打到他不动了。”

    这些人后来都被骆炽收集的证据亲手送进了监狱,刑期会比他们的人生更长,要拿到当时情况的真实笔录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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