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诏狱看大门(重生)_分卷(4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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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48) (第1/3页)

    原来只是进出城门和住店才需要出示的路引,现在却连吃个饭,买个东西,都不得不取出勘察。

    各个店铺只做熟人买卖,若是来了个面生的外乡人,那就非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是某州某府某县某地之人,在什么籍,做的什么营生,保人是谁,皆要一一出示。

    若是没有随身携带路引,轻则空手而归,做不了买卖。重责立即有店内伙计唤来街上巡逻的县衙差役,当堂认证。

    因绝大部分的水手、伙计,路引都在自家东家身上,自己是不带的。如果东家又一时找寻不到,无法当场验明正身。衙役们就二话不说,先缉拿回县衙,找个地方或拷或蹲,总之先圈起来,再行勘验。

    若是不常出门的本地人,身上自然没有路引,进了店来,想要买些干粮果蔬,那也不行。

    必然要请里长,保长,至少是邻居出来作证,证实确实是本地居民,才准放行。

    一时之间,小港的县衙人满为患,抓来的各地人等,将整个府衙挤的满满当当。

    其中有汉人,有瑶人,还有苗人,甚至还有零星几个从南越国、交趾国、狮子国来的异邦行商。弄得府衙例外都是叽里咕噜,哇哩哇啦,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无一不是怒火朝天,怨声载道的。

    眼看抓来的人,比衙门里的官员差役数量都要多了,典吏和主簿急得团团转。

    县老爷也是一筹莫展,想不通自己是不是过年的时候,少拜了哪路神仙,怎么一开春就遇到了这样荒唐的事情。

    什么话,这跟神仙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剪梅这厮搞得鬼,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主簿大人气的胡子都歪了。

    就为了追捕这个义盗一剪梅,主簿大人他整整五天都没有回家睡觉了。熬鹰似得日夜在衙门里熬着,累得眼睛都凹进去了几分。

    这里刚放完一批出去,那边又抓了一批人进来,简直是没完没了。

    什么地痞流氓,暗娼小偷,连多少年前影射逃税到此的黑户都被抓出来了。五天之内,差役们缉捕到的盗贼数量,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和。

    但即便是这样,楞是没有半点这一剪梅的消息。

    话说两广和湖南的各大州府海捕一剪梅的文书下发了一年有余了。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两个月,各地府衙还装模作样地应付应付,在城门口盘问的时候多两句嘴,之后就彻底不把这事儿当一桩事情了。

    从来衙门里有句俗话,叫做官无三日急。

    甭管皇上那边,台阁之上多么沸反盈天,落实到具体州府县衙,那就得一层层地来,慢慢来地来,各种磨时间,磨程序。

    磨着磨着,兴许几天后,新的命令一来,把前头的诏令就给撤了。这样也就省去了劳师动众的功夫。做老爷省心,办差的省力。

    抓捕这一剪梅,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一开始,这一剪梅反正也是在别的地方犯案,本地又不曾有过损失。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别家的损失,管他作甚。

    府衙上下也不当回事情,只把海捕文书在县衙门口一贴,就当了事。

    谁知道前几天,这一剪梅居然漂泊到他们这儿来了。非但如此,还偷了永州府守备太监的银子,截胡了他要买的东西。

    这守备太监也应该是上下运作了一番,短短时间内,逼得州府衙门,连同布政司,团营军衙一块下了令,督促县衙即时展开抓捕,务必将这一剪梅缉拿归案。

    要说这种事情,过去也不是没有过。三四个部门一块协作,但只要贼首不出现,等个两三个月,风波过去了,大家还是照样慢吞吞熬日子。

    只要巡按大人和巡查使不来,那就没什么火烧眉毛的。

    县老爷心想啊,一剪梅你要是但凡有点脑子,这段时间就找个地方钻进去躲着,把风头熬过去再说。

    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动兵戈,和气生财。

    至于那守备黄公公,也真是吃饱了撑的,为了一罐价值五十两的滇红把大家好一阵折腾。

    可见这公公也真是没多大的眼界。

    公公是个不省心的就罢了,偏那一剪梅也像是发了失心疯。明知道正在追捕他,非但不去避风头,还天天在外头顶风犯案,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嘲讽黄公公和府衙上下似得,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又有人来报案,说家中失窃了。

    捕头老梁哭丧着一张脸走进衙厅。

    这老爷们再累,都是坐在县衙里头办案。真正苦的是他们手下这些差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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