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调_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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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第3/4页)

舍旁边有片桑树林,桑树还不大,苜蓿地就在隔壁。

    她让鲁伯在地上铺了地暖,盘了火炕。没暖气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她简直受够了硬板床,靠一身正气取暖。

    房子在半个月后才建好,确实气派,温媪性格爽快,干活儿麻利,问谢奚:“小娘子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

    谢奚进去看了眼,临窗的位置是四方四正的一个小炕,旁边是一张大案几,旁边是书架,对面是胡床,衣柜。

    房间简单明了。

    她将行李搬进来,看了眼窗外,后院收拾的平整。鲁伯的儿子阿武和佣户们出去放羊了。

    城里的生意清闲,谢伯也搬来庄上,和鲁伯一起准备春耕,谢奚一直等着崔邺的消息,看能不能找到新鲜的水果、蔬菜种子。

    中午鲁伯带着佣户下地,开春谢奚花了最后的八佰贯家当买了隔壁调任京官家里的一百亩下等田。

    先前因是佣户在种,田地没有换耕,人乏地困,产量极低。

    鲁伯跟着她走在田埂上担忧的说;“这一百亩怕是不能回本,看这土地,非是沃土。”

    鲁伯不好直说她八百贯钱白花了。

    她看了眼地,问:“上等田一亩多少收成?”

    鲁伯道:“上等田一年,青壮劳力精耕细作顶多六斗,下等田,唉,顶多两斗。”

    她细细一换算,一斗是十升,这么算差不多就是一百斤多一点,农村寻常装粮食的编织袋也是七八十斤,一亩田地顶多两袋粮食。

    她心里叹气,这需要一个袁老爷子,一亩地能提高到十倍产量。

    但还是要研究的,要不然这一大家人都得饿死。

    但是精耕细作也是有区别的,现在没有牛的农户,种地效率和产量都极底。

    她吩咐:“地里的这些野草就地烧了,不要清理,等之后我有安排。

    她回去后在房间里窝了几天时间,研究绘制了新式犁的样图。

    等画好图纸交给鲁伯,询问:“你看能不能造出这个?翻地简单快一点。”

    鲁伯本就懂木工,细细研究了片刻,大惊之后又是大喜,都没顾上和她多说话,匆匆去找木料去了,没几天新式犁就造出来了。

    鲁伯谨慎,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都不肯让木匠做,他领着儿子连夜的赶工。

    那百亩的地看来是没白买,这几日鲁伯领着佣户们在翻地,所有人信心大增,干劲十足。

    田庄养活了将近二十户的佣农,买地后本要在雇些,但有了牛和新式犁,鲁伯说不用雇,他自己就能做很多。

    中午吴媪领着一帮仆妇们在做午食,谢奚让陈伯买了半扇猪,中午要做卤rou。温媪和仆妇们在煮汤做烤rou,农人们的吃食没那么精细。

    谢奚让吴媪准备了一锅蒸饼,卤rou从早上开始小火慢炖,直到中午,锅里的卤rou的香味已经让人垂涎不已,吴媪已经将汤装在桶里,谢奚催说:“把rou也装上,记得拿刀,让人将蒸饼划开,将rou夹进去,鲁伯知道怎么吃。”

    吴媪笑说:“小娘子惯是浪费!”

    谢奚:“翻地是苦力活,该让他们好好吃。”

    剩下的猪头和下水,要慢慢收拾。

    她曾经基层下乡尝过农家自制的猪头rou,简直惊为天物。

    卤猪头最重要在火候,不能煮软,不能太硬,要保证熟和胶原蛋白的弹劲刚刚好。

    一个下午她都盯着锅里的水,和猪头,水始终保持微微沸腾,等猪头筷子能插进去了,快速将劈开的猪头捞出来,骨rou要趁热分离。

    因着发烫,她的手被烫得通红,疼的直龇牙。

    吴媪要准备晚食,佣户们晚上各自回家吃饭。

    但是鲁伯父子和谢伯陈伯几个人要吃饭。

    谢奚催说:“焯水的猪rou准备好了吗?”

    吴媪问:“还是吃卤rou吗?午时他们吃的极好,晚食可以简单些。”

    谢奚好笑说:“不必,都是些寻常吃食。”

    等红烧rou下锅,有吴媪盯着,她要专心拌猪头rou。

    吴媪在后院里的菜畦里小小的一方芫荽已经露头,绿油油的有手指那么长,她揪了一把,将茱萸碾碎,浇了热油,茱萸碎被泼出红油来,花椒泼油椒麻香味,猪头rou要等凉了口感才最佳。

    肥瘦相间的猪头rou和微微脆的猪耳朵,拌着微辣的茱萸油,芫荽碎味道新鲜清爽非常,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等红烧rou出锅,听到院子里的喊声,和温媪的询问声。

    谢奚出门望了眼,见崔五骑在马上,也在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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