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裙下臣_第9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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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节 (第2/3页)

字迹的书信,给人留下把柄?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将祸水引到父亲身上,又恐怕被查出,便干脆不署名,到时连有意诬陷的罪名也算不上。

    不过是正中陛下清理朝中势力的下怀罢了。

    “是,今日的事,父亲早就料到了。”他按下心思,答道,“待事情查清就好。母亲放心,明日一早,儿子便入宫见陛下。”

    大长公主头一回感到六神无主,想亲自进宫见陛下与太后,又惦记着方才裴琰的话,只得暂且忍下。

    好容易将大长公主安抚好,裴济又赶往隔壁府中的裴老夫人处,将事情一一说清楚,再安抚好众人,这才得空回到书房。

    此时已是戌时,他坐在灯下,取出方才匆匆塞入袖中的书信,展开仔细阅读。

    信中言语十分质朴,只有区区两页纸,却看得他脸色一紧,心口砰砰直跳。

    据张简信中说,他派人在幽州境内暗中观察数月,终于有了发现,先前被私扣下的铁矿,实则并未全数为朝廷派去的人收缴,其中有近半的上等铁矿早已被偷偷运至边境线处——那儿有人私建冶炼之所,正以那些上等的铁矿日夜锻造精良兵器!

    这俨然是犯了大罪!

    须知这一年里,为铸蒲津渡的铁牛,举国铁矿都投入其中,就连各卫军中配的战甲、兵器,也未有换新,幽州却有人偷偷锻造武器,根本就是蓄意谋反!

    如今,长安城里风风火火地彻查如同儿戏一般破绽百出的谋反案,真正的谋反,却在据此千里外的边疆悄悄酝酿。

    背后之人是谁,他不必犹豫,几乎就能断定是睿王李景辉。边陲之地多是贫苦出身,以军功升迁的武将,又从没有过一家独大之势,他们根本不会生出这样的狼子野心,唯有同样是先帝亲子的睿王才会如此。

    信中还提及,原本冶炼铁矿的事被压得极隐秘,几乎寻不到蛛丝马迹,直到范怀恩被捉拿定罪,幽州刺史之位暂时空缺,他们才敢放开手脚行事。如今的新任刺史是萧龄甫的人,对当地事务并不熟悉,几乎便是被从前范怀恩的手下牵制着,幽州一地的权柄恐怕早已落进旁人手中了。

    裴济猛地想起当初御史台审案时,便说过,所有供词都由范怀恩手下的人招认,偏范怀恩本人,无论如何不愿认罪,直到萧龄甫一再催促进展,才忽然传来招认的消息。

    如今想来,范怀恩恐怕只是个替罪羊罢了,兴许他才是真正的清流,因不愿与人同流合污,反被设计诬陷,最后丢了性命!

    他猛地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只觉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事情竟已发展到如此地步!

    当初睿王仍在长安时,他还妄想能让这两位表兄的关系有所缓和,如今看来,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

    亲兄弟间多年的情谊,似比纸还薄。

    他本已数次或明或暗地向陛下进言,提及范与陈的案子恐怕并不简单,偏偏陛下一再漠视,只将眼光放在朝中的形势上,又有萧龄甫等人的急功近利,才令事情发展至此。

    当务之急便是要入宫禀明陛下,请其迅速稳固朝廷情况,调动义武、河东两军前往平定即将掀起的叛乱。

    只是,父亲才被刑部的人押走,眼下应当被关在刑部大牢中,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想到此处,裴济只觉浑身被人浇了一桶凉水,僵硬不已。

    他效忠的并不是个能明辨是非忠jian,分清轻重缓急的君主,一味的忠诚不一定是好事。

    他站在窗边,双手紧紧握着窗框,眼神沉沉,凝望着寂静的庭院。

    或许,他该好好用一用此事。

    若借机向陛下请战,兴许能换父亲安然无恙。甚至,他还能求陛下主动将丽娘放了——兄弟二人的反目与相争源起于一女子,唯有主动放开这女子,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第100章 犹豫

    第二日仍无朝会。

    裴济一早便起身, 穿戴齐整后便匆匆赶往大明宫求见皇帝。

    因不必上朝,李景烨到天亮后各处宫门开了才起身,一番洗漱用膳、打坐服药后, 已又过了半个时辰,眼看裴济也已在外等了两三刻, 他才坐回榻上, 挥手让何元士将人带进来。

    裴济仍是面无表情地恭敬行礼, 可兄弟二人间的气氛,却再没有从前的熟稔与亲近。

    李景烨坐在殿上看着,头一回没有叫他不必行礼, 起身坐下, 只淡淡道:“子晦,你若是为你父亲来的,便不必多说了。待事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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