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逗狗_第3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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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节 (第3/4页)

初时还盼着能鱼跃龙门,时日久了也就老油条起来。张铭不过是举子出身,若是参加科考金榜题名,自然比他们这些同进士出身高贵许多,可惜他没有,反而半道上蒙起了荫庇,为人所不齿。

    与张铭同期的各部新晋官员中,以吏部的许桓最为瞩目,他是正经的科举士子,又是张侍郎的妻族侄儿,是以之前在新安曾做过地方官,广受好评,今次更被拔为了正六品员外郎,且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岁。

    同样蒙受了张家的庇护,张铭还与张字沾边,更与张鉴同辈,却只得了个从八品的小吏,船舶所的人成日里无所事事,自然暗地里耻笑于他了。

    张铭初时听张鉴说过,国库匮乏,又采闭关政策,工部总揽举国工程,只能用“穷”字概括,其中,清贫者又以船舶所为最,还当此处全是清流,结果皆是娘们儿唧唧的中年干瘦(因为没油水)穷酸男人。

    他也不以为意,只每天将琳娘所做的饭食点心分与他们一点,在收集整理所中簿册时专心提问,一人做了三人份的工,倒也还算融洽。主事姜嵩年事已高,说起来还是张铭的远亲,与他的便宜曾祖母乃是本家,他倒是此地唯一的清流,对张铭将此所当做了个学习场所也不以为意,反而得空就指点他东西。

    这日临近傍晚,张铭一边替姜嵩沏茶,一边跟他一道琢磨图纸,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老货了,许多都需修补。说起来,一直以来,姜嵩虽有心修补这些图纸,但他一人力量不足,船舶所不得重视,寻常的小船中船,各州府自己就有图纸工人,也就有些惫懒,对于这些大型战舰商船,才搁置了多年未看。

    眼下来了个奇奇怪怪,似蠢非蠢的张铭日日陪着他,被他悉心恭维,又有上等的瓜片茶可喝,姜嵩竟也重燃了热情,将自己多年来的学问倾囊教授。

    “你跟我学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知为何,讲到高兴处,姜嵩反而叹了口气。

    张铭笑了一声:“小生对这些学问大感兴趣,眼下虽然只能纸上谈兵,但等我大周朝国富民强,就有用到这些的那一日了。”

    姜嵩摇了摇头:“你真是乐观,我却等不到那日了,只盼着你有那日,到时候不忘来我墓前倒半杯酒,告知一声。”

    他年纪十分大了,言语间也豁达开朗起来,对生死更是毫不讳言,也是个奇人。

    张铭当他顽笑,就道:“您老人家身体硬朗,无需我祭酒,定有亲眼看到的那一日。”

    姜嵩哈哈笑了一声,他既是清流,就不大爱听马屁,张铭这样似有若无的一拍,反而令他十分熨帖。

    “令人去和你家眷报一声吧,我今晚要见几位好友,将你也带去见见世面好了,你来了船舶所也有数月了,成日里不去应酬,难道真想一辈子和纸片打交道么?”

    张铭张了张嘴,他倒真没想到,姜嵩竟然想将自己当做后辈带去与人喝酒。据他所知,姜嵩这人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只因太过耿直,才不过做了个主事,一直未能升官,和他同期的许多当时的好友,都已经是各部的高官了,虽然和许多人渐行渐远,但还是有几个与他时常喝酒聊天,保持了联系。

    “是、是。”

    张铭忙不迭的写了张小条儿请人帮忙送去如今府中,众人一开始对他能住乾宁街的宅子大为惊奇,后来张铭解释说是与人看房子,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世上的人都不乐见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得知那宅子也不过是张家令张铭暂时看守的,他们反而心理平衡了,还有人因为总吃张铭的中饭觉得不好意思,带了些自家的蜜饯给他,这是后话了。

    吃过一顿酒,张铭肚子里暖洋洋的,他雇了轿子将微醉的姜嵩送回了家,自己则沿着街道慢慢散酒。

    他脑子里回忆着席间那几位老人家的话,他们一开始还当张铭是姜嵩的孙子辈,听闻和张家沾边,脸色俱变了变。

    好在如今张挽楠已经出嫁数月,成帝对张鉴虽然仍旧时常挑刺,让他回家反省过错,时不时的还收几个他家的庄子,倒没再有大发雷霆的时候,徐淮崩卒时的阴霾,似乎渐渐散去了。

    姜嵩待张铭亲切,他们几个老家伙也就不好驳他的面子,他几个儿子皆早亡,孙子远在两广做官,身边一个小辈都无,看他对张铭别待,也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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