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姜 (第2/2页)

老师发现端倪。可惜这场地下交易很快就被他们糟糕的期末成绩给捅破了。

    小胖和小美的家长还在小晏姜的秘密小柜子里搜出一摞作业本。

    “小偷！”大人们都这样骂她。

    “那是他们不要的本子，我还给他们写作业了！”

    “mama我没有偷东西，是他们不要的！”

    “一斤本子一毛钱，还说不是偷东西？！真是个小瘪叁，没教养！”小胖的mama指着鼻子骂她。

    “做鸡的能教出什么货色？”还骂她的mama。

    “我mama不是做鸡的！她是跳舞的！”

    “姜晏，给我回去跪着！”

    “mama……我没——”

    “啪”，脸上被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那是mama第一次打她，可她根本没做错什么。那时的她还不明白，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赏罚分明，非黑即白的。

    从那以后，mama便将她送到外婆家，住在南城一个老旧街巷里，只在每个月寄钱回家。

    mama答应她，等到了八岁，就让她上学。

    外婆在菜市场摆摊，卖些葱姜蒜。

    “外婆，生姜的姜是叁横，不是两横。”

    “噢，那小苇写错了哇。”她就知道是mama写的。芦苇的苇和生姜的姜，mama都会少掉一横，这么简单的事情mama怎么就记不住呢？

    小晏姜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家里照顾那一笼小鸡和一只母鸡。母鸡如果心情不好了，就不会下蛋，外婆说鸡蛋可以让她长得更高，头发也长得更黑更长。

    母鸡心情不好的日子越来越多，最后整天都缩在笼子里睡懒觉。小晏姜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那笼小鸡身上，夜里睡觉都要把它们提到屋子里，生怕被老鼠叼走。

    后来有一天，她发现一个秘密，那个秘密来自她的隔壁邻居。那天她起得很早，出去倒洗脸水时发现隔壁家的大哥哥把水煮蛋偷偷扔到对门那家被火烧毁的宅子里。

    她偷偷地溜到杂草丛生的宅子里，发现地上到处都是熟鸡蛋，可惜除了当天的，其他都坏了。

    可能是这个大哥哥长得太高了，不再需要鸡蛋了吧，她这样想着，等他扔完鸡蛋后，便捡起来跑回家去。

    后来有一天，她等“天降鸡蛋”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被大哥哥发现了。

    “小屁孩，你喜欢吃鸡蛋？”大哥哥没有骂她是小偷，反而将熟鸡蛋塞到她手里。

    从那以后，大哥哥每天上学前都会多走几步路把鸡蛋塞给她。

    时日多了，两人也会交流几句。

    “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晏。”mama说再和别人说她叫晏姜，就打断她的腿。

    “大哥哥呢？”

    “我叫寇广。”

    “寇广？怎么写呢？”

    大哥哥拿出书包里的本子，工工整整地写下他的名字，前面那个字也太复杂了，她花了一个星期才学会。